母体第1章 远游在线免费阅读
“不准去，再去，我让你爸打断你的腿！
客厅传来嘶吼声。
何皆在房间里的木椅上戴着耳机隐约听得见老妈的骂声，拿着南部高加索地区的地形图，背往后靠，椅子吱呀的响了几声，抬起脚架到书桌上，继续研究。
这是他的第n次远足计划，裸露的大腿和上半身，已经没有一块不带伤的皮肤，左脸一道长长的肉痂从前额拉到了嘴角，右脚背部和底部一处一公分左右的贯穿伤似乎还未痊愈。
“算了，让你爹管你，我看也不指望了，这个天杀的，比你好不到哪里去，我他娘的就命苦，碰上你俩个亡命徒，我跟你说哈，不准去，你去了，回来以后这个家还在不在，你就不知道了哈。
“咋啦，您俩这回是真的离哦？何皆从房门口探出头来，略带嘲笑的问。
老妈一听，随手一支拖把扔向何皆，“怎么，你倒是要盼着我离婚？气地直跺脚，“我跟你说，离不离婚，跟你没关系，别说我不管你，等你死在外面了，魂要回家了，我是早就卖了房子搬清静点的地方，享清福去了。指了指旁边墙上一堆何皆的运动照片和纪念品，说“你的那一堆宝贝，就自己去废品站那里找找！
“随便扔，那堆玩意，我早就看不顺眼了，低端玩家的安慰品，早就该扔！
说的老妈一时没话，气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，闭目养神，见咒骂没用，语气开始缓和。
“阿皆啊，你看看你身上，哪里还有一块好肉嘞。指着何皆小时候的照片，说“你看看你以前，白白嫩嫩斯斯文文，白了一眼何皆，“再看看你现在，你要是哪天掉碳里摔死了，警察都找不到嘞。又缓了一下说“你就跟你老妈说说，你是那根筋搭错了，还是入了什么邪教了，非要往那些地方去寻死。
何皆努努嘴，略带撒娇，说了句“好玩呗。
话音刚落，见一只杯子已经飞过来，吓得赶忙关房门躲了，杯子打到墙角，碎了一地，门外不忘传来一声怒吼“不许去！
两天后，何皆登上飞往阿斯塔纳的航班，何皆在飞机座椅上坐下之后，环顾了一周，望向了机舱窗外，机舱头部的摄像头，开始缓慢旋转。由这个黑色的镜头，通往了另一个世界，这个世界没有人类，它们静静地浸泡在深海之中，钢铁巨墙围着一堆服务器，光电信息的闪烁着这里唯一的动静，在某个存储空间内，此时正在记录着几段影像
影像1:在某个出租车车内监控摄像头下，后排乘客不慌不忙地摇下车窗，拿起手枪往一位街边行人头部开了一枪。
影像2:在机场餐厅的监控探头下，一个顾客在不经意间往身边的陌生人的咖啡杯里撒下了透明粉末。
影像3:在一个公共卫生间门口远处的摄像头，记录了一个人走出卫生间的时候，倒地不起，不明身份的另一个人影，随后匆忙离开……
十天以后，北高加索地区，格鲁吉亚境内库拉河谷，大高加索山脉拾哈拉峰附近，延绵的雪山从主峰一路延展到了黑海沿岸，奥尼河谷广袤的平原连接着库拉河谷的原始丛林，山脉终年积雪，河谷茂密的丛林里，一行三人正在艰难行进。
在傍晚来临前，三人抵达雪线边缘，开始准备露营。
何皆脱掉靴子，开始按摩脚掌的贯穿伤。
“还行吗？随后坐下来的一个瘦弱女孩问了一句。
何皆抬了下头，说“没事，比预想的好。又问这个女孩一句“你怎么没跟他们去梅斯蒂亚？
女孩微微扭了扭头，把头巾摘下来，指了指不远处赶过来的第三个人，反问何皆“你是不是以为，是他带着我？
何皆看了远处一眼，又回道“哦哦，明白了，小看你了。说完穿好靴子，说了句“你们先坐一下，我去弄点木头。边说边扔下一个羊皮水袋，边走边说“我看这水，不用过滤，直接烧吧。女孩回了句“行。顺手扔出了一包压缩饼干，何皆顺势接住，走开了。
第三个人，这时候走到女孩附近，一边放下背包，微微靠近女孩，眼睛左右顾了一下，轻声说“后面，可能有人。
女孩冷冷地回了句“先别跟何皆说。
对方指了指何皆的方向，问了句“冲，他的吧？
女孩说了句“放心吧。
两人开始准备露营。
远处他们来的方向，似乎并没有动静。
第二天傍晚之前，三人到达滑雪点的山口，三人相互看了一眼，何皆说“你们先走吧。说完，二人戴好雪镜，相继下跳。
何皆背后，有人喊了一句“何皆
何皆没回头，但是喊了一句“山脚等你！
后面的人刚要喊，何皆也纵身一跃。
雪山渐渐地被染上了金色，雪壁之上，四个身影在飞速下坠。
到达山脚露营点的时候，天色已经渐渐灰暗，河谷的溪边草地上，四个人两两挨坐着。
何皆问身旁的女人“我妈告诉你的？这个女人微胖，烫着卷发，抱着膝盖的双手，有一只手背，留着一个短疤。听了何皆的话，没回答，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另外那对男女，说了句“不错哈，乌克兰妞。
何皆说“这回，我妈又花了多少钱啊？这女人哈哈大笑“这回，不要钱！
何皆一脸疑惑，开始微笑着问“不会吧？你这是又要对我下手啦？刚开口说了一句“李慕……这女人叫李慕，这时候赶紧说“别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，打住。顿了顿，“每次喊我名字，准没好话。
这时候，远处那两人冲这边喊“过来吧，一起吃点！
这边回了句“好！
山谷边的溪边篝火旁，四个人围坐一起。何皆举着一个杯子，看了看三个人说“我，介绍一下。指了指瘦女孩，“她，叫刘妮。又指了指李慕说“她，叫李慕，我同学。又看了看对面男人，说“他，是庄莫，然后对着李慕说“你，别说人家是乌克兰人，乌克兰人在打仗呢，没闲工夫来滑雪。
刘妮微微笑了一下，看了看李慕，说“我听说过你。
李慕忙问“是吗？何皆告诉你的？
刘妮说“不是。
李慕看了一眼何皆，确认了一下。
刘妮继续说“两年前，川西雅拉雪山……你的手，是不是在那里伤的？
李慕听了，低下头，又抬起头。
“死的那个，是我哥。
李慕一听，头又重新低下，然后抬头认真地看了看刘妮，没说话。
庄莫和何皆对视了一眼，站起身，到旁边坐下。
刘妮和李慕说“我哥没了，我妈现在也不知道，一直以为他还在藏区支教，我还不敢说，老人家身体不好，可能撑不了几年了。
李慕低头不语。
刘妮又说“何皆说，他计划登岛，可是我知道这几天一直有人跟着我们，这个人该是来监督他不要浪太久的。
说完看着李慕。
李慕摇摇头，说“不。又说“这次，是来告诉他，先别急着回去。
声音不大，但是何皆还是听见了，走过来嬉皮笑脸的问“说说，怎么回事？
李慕白了何皆一眼，欲言又止，考虑了一下，说道“你爸，他只是这么一说，我也不太清楚。
何皆想了想，没说话。
庄莫这时候喊了句“抬头！抬头！
四个人抬头看天，一颗流星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白线，转眼消失了，茫茫夜空之下的旷野里，只剩下四个人和一堆篝火。
一个月之后，里海的无名岛上，岸边丛林的一处简易房子里，李慕背靠木墙席地而坐，看着沙滩上跑步的何皆，陷入沉思。
何皆远远的冲李慕喊“要不然，我们还是回去吧？
李慕假装没听见，抬起头，看了看天，天空洁净，万里无云。
三天以后，何皆在乌鲁木齐地窝堡机场，被警方带走。李慕眼见何皆被捕，并无慌乱，走出机场上出租车以后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，接通后喊了一句“叔叔……
在何皆的犯罪档案里，有三段视频记录了何皆在去往机场的过程中，一共造成了三起谋杀。
何皆的家中，此时坐着三个人，何父，何母，李慕。
何皆的父亲一直望向窗外，沉默不语。李慕面对着何皆的母亲，不知所措。何母目光呆滞，盯着何皆父亲的背影，问了一句“你是警察，你到底知道多少，能不能告诉我？
何父半天无语，最后从喉咙里低吼出四个字“这是栽赃！
李慕在走出何皆父母家中之后，拨通了一个电话，只询问了一句“有进展吗？随后驾车驶离。穿过了几条商业街之后，车子径直钻进了一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。大楼正门写着千页人工智能中心。
李慕从大楼电梯走出来，刷开几道门禁，从办公区走过，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。望着巨大的落地窗外的繁华城市，陷入沉思。
这时办公室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起，李慕回过神走过去拿起电话，只听电话那头在喊“慕姐，快，救我……
收起电话，李慕飞速驱车赶往电话那头指定的地点，车子在一栋现代化幕墙大楼面前停下，还没等李慕关上车门，大楼门口的一个男子笑嘻嘻地朝李慕招手，李慕刚要上前询问，那人先说话“慕姐，他们在楼上等你，我先走啦！
李慕一头雾水，顿了顿，还是走了进去，门口一块方形不锈钢标牌，写着极简单的四个字方圆信息。
李慕安指定楼层，走出电梯，见整个楼层给人一种极简洁的未来感，李慕眼前闪烁间出现一个全息影像，开始和李慕打招呼，并引导李慕走进一间空旷的大房间，有人在跟李慕打招呼，身边的全息影像此时已经消失。
这个人示意李慕就坐，并在李慕对面坐下。
“你叫李慕？
李慕点头示意。
“据说，你的朋友，已经查到我们这里来了，是吗？
李慕说“你说的是孙同，我请他帮我查了一些事情，但我不知道，这和你们具体有什么关联，是这样的，我朋友的一个杀人案，明显有被嫁祸的嫌疑，我需要找出真相救人。
对方说“哦，忘了自我介绍，我叫王云，你说的朋友，叫何皆。
李慕听了，一脸不解，刚想问，对方又说“你先别急，也别惊讶，从你进到这栋大楼开始，你要问的东西，我们就都知道。
又说“目前为止，我们知道的东西，比你的多不了太多。
李慕没有插话。
“我们现在搜集到的信息，能够确认的只有一点，何皆的犯罪视频，是伪造的。还能确认，不是黑客干的。因为不在一个层级。
“有什么证据吗？李慕忙问。
“没有。王云说。接住又说“在你开始调查这件事的同一时间，国内，我只能说国内，因为国外的数据还需要时间，何皆，只是一百多位受害者之中的一个，他们的案件，都有一个共同点，在一段极短的时间内作案，连环谋杀了多位路人，这些被杀者的资料，目前也在汇总，但是，有迹象表明，被杀者多有人工智能的工作背景……
李慕听了汗毛直立，王云接着说“你放心，我们正在向各地警方提醒这一异常现象，好给何皆他们争取时间。说完顿了一下。
“哦，对了，我可能忘了告诉你我们是干什么的，我想，不用等你刚才的这位朋友告诉你，我可以先跟你说，方圆信息最早是一家游戏开发公司，在最近十年，我们开始和机器人公司合作，为人工智能开发公司提出一些建议，在这之前，这不是我们的主业，我想，你们公司的合作者名单里，也可以看到我。
李慕说“好像听说过，但是我的工作，主要是为人工智能的人格化，作一些辅助工作。
“是的，在人工智能领域，每个人对自己所做的工作，所起到的作用并不一定知情。顿了顿，说“回到我们刚才的话题，说监控视频是伪造的，目前是我首先提出来的猜测，具体在哪一级技术层面进行，和有没有人为操作，我们都还没有定论。
李慕点点头，本以为会得到更有用的信息，对方却戛然而止，只说了“我的联系方式是公开的，你随时可以找到我，今天，就到这里。说完，全息影像再度出现。李慕被引导着走进电梯，脸上写着疑惑。
关上车门的时候，拨通了何皆父亲的电话，说了句“叔叔，我俩见面说。
会面的地点选择在一处郊区，何皆父亲先说“当时我提示你，让何皆在国外多待几天，因为我已经知道他跟这事有关系，但是，我当了一辈子刑警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谋杀案，我更加绝对不相信，何皆会是凶手。
“叔叔，凶手的确不是何皆，视频证据，是伪造的，只是……
“只是什么？
“只是，目前还没找到技术手段来证明，如何在监控中心数据库伪造视频内容，因为……您也是警察，我想您知道我的意思。
“那就是说，监控数据中心被黑客入侵啦？
“人为的入侵，虽然能够实现，但必然会留下痕迹的，它会让数据增加路径量，如果简单的黑客伪造，不用警方的技术参与，光我这边就可以查出问题。
“我不是搞技术的，你说的我不是太懂，这样，你看我们现在有什么可以做的吗？
李慕听了，只是沉思，不经意地摇了摇头。
何父见状，也只是看向了远方，眼神多了几许无奈，跟李慕说“你先不要告诉何皆妈妈，我怕现在给她希望，到时候没有救出何皆，她会更加痛苦，那样，无异于她失去了两次何皆。
“叔叔，我知道。
何皆的母亲，获准探视何皆。
两个人相互注视了很久，何皆回过神来，说“你一定要相信我，那不是我做的。
低头看了一眼手铐，有点失落，但却安慰母亲“如果，我真的出不去了，再也见不到你了，我希望你想到我的时候，不要想到我是含冤死的，如果可以，你可以想象成，就是在滑雪的时候没的……
说完，露出些许微笑，在何皆的想象里，死亡，就像雪花坠楼一样，也应该像山谷里的花瓣凋零，像落日余晖，和山顶渐渐退去金色的光芒一样，他自己也没想到，自己将会以一种无奈而愤恨的方式离开人世。
母亲望着自己的儿子，呆滞而又木然，眼泪止不住的涌，把何皆看的悲从中来，眼睛瞬间泛出红色。
探视时间快结束的时候，何皆的母亲还是说了一句“何皆，我相信你！
几天以后，李慕在办公室和同事开会的时候，办公楼突然断电，应急电源启动之后，再次中断。正当在场的人不明就里的时候，从办公室窗户破窗冲进一个黑色人影。径直冲向李慕，说了句“王云让我带你走，快！
李慕还没反应过来，对方拿出一个面具交给李慕。和李慕说“别出声，跟我走楼梯下去。
刚走到会议室门口，有李慕同事从他们背后一把拉住李慕，李慕正在转身的当口，同事手里的匕首已经捅了过来，黑衣人把李慕迅速往外推了一把，转身右手打掉了那人手里的刀，一脚踢飞。在场的所有人看的目瞪口呆。
黑衣人再次拉住李慕往楼梯间走，刚开门，楼下半层的位置一声枪响，门框被打烂，飞溅的木硝从李慕手臂刺了进去，所幸不慎，被黑衣人瞬间拔掉。两个人躲回门框背后。
黑衣人在四处观察之后，决定往楼顶走。拉着李慕迅速上楼。在上到顶楼之后，马上把门顶死。从另一个楼梯慌忙下楼，李慕正要往自己的车的方向去，被黑衣人拦住，在过道上拦住一辆陌生车辆以后，黑衣人拿刀抢过车子，迅速带着李慕逃离，慌乱中李慕手里拿着的车钥匙掉在地上，刚好被陌生车主看到，按钥匙找到李慕的车子以后，一脚油门直接去追，没想到，开出地下车库的一瞬间就被撞飞。
李慕被黑衣人一路带着，开出了市区，在一个相对开阔的地方停了下来。几分钟以后，王云开车赶到。
随王云一起过来的，还有两辆越野车，从其中一辆上面，李慕看到何皆开门下车。
王云说“现在来不及和你们解释，信我的话，和这两辆车走，要快！
李慕忙问“去哪里？
“不要问，手机扔掉！
李慕看了一眼何皆，何皆示意听王云的。随后李慕扔了手机跟何皆上车。
此时天空正是乌云密布，没一会就下起了雨。随着几辆车子迅速四散，乌云之下开始大雨磅礴，而乌云之上，遥远的地球近地轨道上，游曳着几颗卫星。俯瞰着地球上发生的一切。
三天以后，川西境内石渠县。
越野车在一个转弯之后，群山之间的一片空地上，矗立着一座巨大的实心城堡。
李慕和何皆还没等越野车停下，同时看了看对方，口中轻声说了一个词“太阳城。
司机附和了一声“对，康巴藏人的灵魂故乡。
越野车没往太阳城的玛尼堆方向继续开，司机看了看天，转了几公里盘山公路以后，从一处隐蔽的山口，开进了一个密道，进到一个巨大的山洞里面。它像是一个废弃的隧道，隧道口被掩体伪装起来。车子刚开进去，整个隧道灯光一下亮起，如同白昼。隧道里打通了很多个分岔路口。有些路口可以看到里面的景象。整个地下工事灯光明亮，工程机械来回穿梭。
几分钟后，何皆他们的车子拐进其中的一个路口，从这里进去，灯光相对柔和，也没有工程机械，一直往里开到有人的地方，车子停下来。
司机和李慕跟何皆说“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。
有人把二人引到了一个房间，里面已经坐着两个人，一个看着像军人，坐在最中间，另一个年纪偏大，但是看着还挺精神，一只手挂着绷带。
军官先说话“李慕，何皆，随便坐，太多的东西，我现在没时间详细说，两件事，一现在你们要马上去阿尔金，二，老徐很重要，务必保护好。剩下的事，有人路上会和你们说。指了指一边的餐桌，“时间不多，对付吃。我还有事，先走。
说完起身和三个人一一握手，转身出房间。
没等何皆跟李慕问一句话，军官已经上车离开，房间里剩下他们三人，面面相觑，老徐站起身，说了句“你们一边吃，我一边说。
李慕在餐桌坐下的时候，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，又站起来，和老徐说“您是徐清时老师吗？
老徐笑笑“别叫老师，我是徐清时。
何皆看了看李慕，又看了看徐清时，也站起身，以示敬意。
徐清时示意他们坐下，也在餐桌落座，看了看手表，说“时间够，等下我说的时候，你们可以提问。
李慕他们点头示意。
“一，解救李慕，是我提的，但是解救何皆的人，我不熟。二，何皆的视频证据，是伪造，但是被杀的人，是真实存在的。三，情况可能比预想的糟糕。
见李慕似乎有什么想说的，和李慕说“你说。
李慕犹豫了一下，说“王云说被杀的人，都有人工智能的工作背景，这点，被证实了吗？
“是的，但是何皆他们，是随机的，但是也满足几个条件，一个，是短期或长期出国人员，二，有一定的体能。还有一个似乎比较难理解，就是，有深度的户外经验。
“不过，我想，后面我们要去的地方，可能会给出答案。
何皆听了，沉默不语。
徐清时顿了顿，又说“你们知道阿尔金山那里是什么地方吗？
李慕说“无人区。
何皆说“徐老不是这个意思。
李慕不解，徐清时说“那是最新建造的空天特种作战部队的训练基地！
李慕和何皆听完，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半小时以后，一辆军车停在门口，下来三个人，全副武装。径直走到何皆他们面前，为首的一脸横肉，身型高大，向三个人自我介绍“你们好，我叫李而达指了指身后两个人，说“我们三个，负责送三位去阿尔金。
徐清时首先站起身，说了句“行，那就走吧。
何皆和李慕也起身上车。
李而达他们三个坐在驾驶室，安排徐清时他们坐在后车厢，何皆他们发现，这辆车专门为这次的护送行程做了改装。车后箱进行了软包处理，隐约能看到软包里面还加了一层防护装甲。座椅安全带也借用了赛车的四角绑带。在三个人的手边，随手可以拿到安全头盔。一个多出来的座位被拆除，改装成了食品药品箱。
看到这些，何皆他们心里多少有点发怵，不知道这一路会有什么情况发生。
徐清时貌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“空天军，空天军，我看最要命的威胁，是不会来自天上吧。
何皆和李慕都听了个真切。
何皆不解，看看李慕，李慕想了想，先看看徐清时，然后跟何皆说“徐老师早在三十年前，就发表过很多论文，提出过一种理论，认为人的意识的形成，完全是基因突变改善了人类的记忆能力，才导致了后来的智人的出现。
何皆没听明白。
李慕问何皆“你觉得计算机最重要的一个特点是什么？
何皆问“是存储，而不是计算吗？
徐清时插话说“没有存储，计算从何而来？
李慕看了看何皆，又说“徐老师后来从这个观点出发，提出过意识安全和一系列价值安全的概念。可是和计算机时代的关系一直不大，所以，这些观点一直显得不重要。其实，就算是到了人工智能时代，这些理论看上去也是无关紧要的。它们左右不了人工智能的发展方向。
看了一眼徐清时，又说“原本，我也不会知道接触到这些东西，但是，因为我工作的原因，偶尔会听别的同事提起，在最近的几年里，被提及的概率突然变的很高。因为，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关心一个问题，就是，人工智能会不会产生意识。
“按照徐老师的假设，作为生物体来说，意识的产生只要满足三个条件就可以，一个是记忆，一个是记忆关联，也就是计算能力，还有一个，就是外部威胁。而人工智能目前所缺少的只剩一个，就是外部威胁。只要给它们植入一个存在外部威胁的指令，那么，对AI来说，人类就是最大的威胁。当然，这都是理论，至今是没有太明确的证据可证明AI已经产生意识。
何皆听完，接了一句“就是目前还不能够确认，这次大规模的暗杀计划，是AI自发的，还是人为操纵的。
李慕说“假设是人为操纵的，以这次行动的层级来看，也是非常可怕的。
李慕还没说完，三个人都同时身体突然向前一倾。能感觉到，车子突然停下，又突然加速，驾驶室和后座箱的窗户被拉开，前面的李而达冲他们三个喊“坐稳，戴头盔！
没过几分钟，再次传来李而达的声音“没事了，都放轻松吧。
何皆刚要从窗户冲前面喊话，问发生了什么。窗户被瞬间关上了。
经这么一吓，三个人也突然没了聊天的兴致。车子开始变得平稳以后，三个人纷纷睡去。
